“红伞伞,白杆杆,吃完一起躺板板。躺板板睡棺棺,然后一起埋山山。埋山山哭喊喊,
全村都来吃饭饭。吃饭饭有伞伞,全村一起躺板板。躺板板,埋山山,大家一起风干干。
风干干,白杆杆,身上一起长伞伞……”陈跃进直挺挺地躺在床板上,
嘴里梦呓般呢喃;目光呆呆盯着房梁,无光!本已经快要死去的记忆正不断攻击他,
特别是大木梁上吊着的那个拇指大的小蜂窝,上面尚有三只狗屎蜂来回跑。
过两过月它会长到拳头那么大……按说他家为了给他说门亲事,
二十年前就换成了小平房……嗅觉慢慢复苏了,总感觉满嘴一股子大粪味。
“啊呸——”他翻身爬起来,肌肉记忆直奔厨房,舀起一瓢水狠狠灌进嘴里,粗暴漱口。
“啊呸呸呸——”厨房里一个中年妇女回头看他一眼,随即又回过头去往桶里盛猪食。“妈!
”嘴里的大粪味儿终于没了,但仍旧感觉很是恶心。你说这年月催吐的方法咋那么单调呢?
毫不例外都是往死里灌大粪。记得去年隔壁湾孩子家的四大叔也是吃菌子中毒,
也是被灌大粪。前年……所以他也没太惊讶突然年轻三十岁的老母亲。不,
应该是还活着的老母亲。如果没弄错,现在应该是93年,老母亲四十八岁生日还没过,